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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长征小故事:秘方、表白、掉队
时间:2025-05-30来源:杜衡记 阅读:10

秘方的故事

长征出发前,许多伤病员都被留在了苏区,红四团团长耿飚,也差点成为了其中之一。

耿飚得了疟疾。这个病现在在中国已经绝迹了,但当时很常见。毛主席在长征出发时也刚得完疟疾,但身体还是很虚弱,于是就和王稼祥结伴坐担架。按主席的话说,他们是“一个病号,一个彩号,抬着走”。

耿飚的病情比较严重,当时红一军团的军医姜齐贤给他做检查,说他体内什么样的疟原虫都有,发病(打摆子)的频率比别人都高,于是就向二师师长陈光建议把耿飚留在苏区养病,这可把耿飚急坏了。

姜齐贤是在1931年被耿飚部队“俘虏”后加入红军的,仗着这层“特殊关系”,耿飚就去找他“理论”,然后又到陈光师长和刘亚楼政委那里软磨硬泡了一阵,终于获准参加了长征。


突破前三道封锁线,耿飚就这样边“打摆子”边指挥战斗,发病严重时连马都骑不上,战士们用门板抬着他走。

攻打道县前,红四团驻扎在一个叫天堂圩的地方。耿飚请了一位当地的老中医为战士们治病疗伤,顺便问了他一下,有什么快速治疗疟疾的法子。

那位老中医见红军对百姓秋毫不犯,买卖公平,心中颇为感动,于是就把一张祖传的秘方给了耿飚。不过呢,这个秘方采用的是“以毒攻毒”的法子,用后可能会出现脱发的副作用,老中医担心这会连累耿飚以后“寻不到堂客”。

耿飚哈哈一乐:“不怕不怕!只要让我干革命,没有堂客也成!”

这个秘方里有好几味药比较难配到,所以湘江战役的时候,耿飚仍在“打摆子”。

当时一军团保卫局长罗瑞卿到前线,看到耿飚披着一条毯子,就说他“像什么样子嘛”。耿飚的警卫员杨力马上解释了原因,罗瑞卿才明白是自己错怪了耿飚,临走时提醒杨力过江后记得给耿飚弄点药。

渡过湘江后,红军在黎平“转兵”,耿飚的病也在这里迎来了“转机”,因为他终于配齐了秘方上的药。

真的是“群众中出智慧”,耿飚配成了三服药,只吃了一服就基本消除了疟疾。头发确实掉了一些,但并不严重。剩下的两服药,被耿飚一直带到了延安,后来又治好了两例病人。

因为这个方子的毒性大,也因为出于对老中医的尊重,再加上后来疟疾已不算顽症,所以耿飚将军一直没有公布这个秘方的具体配成。

表白的故事


张闻天和刘英相识于莫斯科。

那一年是1929年,刘英入读了位于莫斯科的劳动大学(前身为莫斯科中山大学)。张闻天、王稼祥、博古等人,那时都是学校的助教,负责翻译苏联教员的授课内容。

刘英在苏联学的是无线电,1932年冬毕业后回国,辗转半年的行程,于1933年6月抵达了中央苏区首府瑞金。

刚到不久,张闻天就打来了电话,说要打尤克娜的“土豪”。尤克娜是刘英的苏联名字,而“土豪”是指他们这些新到苏区的同志,身上都会结余一些组织上发的路费,可以用来请大家“撮一顿”。


长征出发前,刘英在于都征兵,她是“扩红”突击队的队长,但当时的肃反问题一直困扰着她。

一次,刘英被请去审问“破坏扩红的反革命分子”,这让她感到很为难,因为种种迹象表明,这些人是被冤枉的。恰在此时,一名红军战士骑马送来了一封张闻天的长信,信中指示在“扩红”中“不能乱来”。刘英当即把被抓的农民释放了。

这段往事,出现在王树增所著的《长征》里,书中有这样一句推断:

那一天,刘英对这封信连同写信者充满了感激,这也许是她在万里长征结束之后成为张闻天妻子的原因之一。


长征时,刘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被编入休养连的女红军。他在“红章”纵队(军委二纵)担任巡视员,管无线电台,做政治工作。

红军“大搬家”的种种问题,刘英这个巡视员是最清楚的,所以经常会被毛主席、张闻天、王稼祥“三人团”找去了解情况。

遵义会议后“红章”纵队撤编,刘英被调到地方工作部,参与群众工作。而张闻天向她“表明心迹”,是在二占遵义的时候。

据刘英回忆,张闻天安排警卫员煮了热气腾腾的酒糟,但两人的话说着说着就冷场了…沉默了好一会,张闻天才终于开口,希望和刘英“不仅做一般的同志…”

刘英的答复却是:“我早有打算,五年不结婚!”

这份“拒绝”,并非出自刘英的本心,她考虑的,是在当时恶劣的斗争环境下,完全不适合“谈恋爱”。

其实,张闻天和刘英之间,从相识,到相敬,再到相爱,是件“水到渠成”的事。很多人都看在眼里,也想撮合他俩。

在电视剧《伟大的转折》中有这样一个剧情:毛主席和周恩来劝说刘英担任中央队秘书长,上级领导便是张闻天。

这个剧情设计得挺生动的,毛、周二人“一唱一和”,然后朱老总“一头雾水”。

剧情也是真实的,当时想成就这段姻缘的还包括有李富春和蔡畅夫妇。在剧中,刘英担心不能胜任新工作,于是毛主席说:“刘英同志,还是有人会帮助你的。”


这句影射张闻天的话,其实是李富春在下达调令时对刘英说的。刘英也一度认为是李富春在撮合她和张闻天,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毛主席。

不过这个剧情在时间上做了改编,设定为一渡赤水前的桐梓城内。而实际上,刘英是在1935年4月间,也就是四渡赤水之后,才接替邓小平担任了中央队秘书长。

不久后召开的会理会议,刘英成为了亲历者之一,许多关于此次会议的文章,都会引用刘英的回忆录。

中央红军长征胜利后,于11月达到瓦窑堡。张闻天向刘英的“求婚”和他的“表白”一样含蓄:“这下有了家,可以了吧?”

二人的婚礼没有仪式,也没有请客,就是“两个行李卷合在一起”。

毛主席当时没在瓦窑堡,回来后就嚷着要张闻天夫妇请客,还说不请客就不承认,不算数…

这个故事,大概是长征中最让人觉得温暖的故事之一了。

掉队的故事


长征中,红军指战员最怕掉队,甚于牺牲在战场上。

但掉队的情况经常会发生,甚至连总参谋长刘伯承都经历过一次。

那是在1936年甘孜会师后,刘伯承随红二方面军行动,筹办红军大学并担任校长。

部队行至宁夏和甘肃交界的一座大山边,跟在主力部队后面的红军大学遭遇了敌人的袭击和飞机轰炸。刘伯负伤后无法行走,与妻子汪荣华和警卫员一起掉了队,所幸遇到了红军大学的收容队,才脱离了险境。

长征中的收容队,可以说是许多红军战士心目中的“救星”。

干部团二营特派员肖赤,在土城战役中负伤,一渡赤水后掉队,同样因为遇到了收容队而得以脱险。

结局虽然有惊无险,但这个故事特别能反映长征时的那份艰辛。

肖赤在土城战役中被飞机炸伤了左脚,因为血流不止,在昏迷中被战友抬出了阵地。一渡赤水时,他已无法行走,部队领导安排了两名通讯员给他,然后又在当地雇了两名群众,用担架抬着肖赤赶路。

当时军情紧急,部队都是急行军,所以肖赤等五人就慢慢掉了队。

走了几天后,一名通讯员扮成老百姓出去找吃的,但一去未归,肖赤推测是遇到了土匪或其他意外。另一名年仅十六七岁的小通讯员,不久后因极度的劳累和饥饿,倒下后就再也没能起来。

最后,两位抬担架的老百姓也走不动了,不得不选择了放弃。他们在离开前把肖赤安置在了一个小村庄的边上。

肖赤当时仍在昏迷中,夜里被一场大雨淋醒后,他开始拖着伤腿往村子里爬。

长征前,肖赤在国家政治保卫局工作。王稼祥在第四次反“围剿”时身负重伤,住院期间的保卫工作就是肖赤负责的。


因为这份“职业敏感性”,肖赤一边费力地往前爬,一边还要清除身后的血迹,就这样爬了两三个小时,总算爬进了村里。

进村后,肖赤选了一户被烧坏的房屋,躲在了厕所间一个倒满稻灰的大坑里。他吃了一些未烧尽的稻壳充饥,又因为稻灰的包裹而止住了流血,得以迷迷糊糊地“休养”了一个昼夜,然后继续爬着去寻找部队。

肖赤的想法就是爬到山上去,但他爬了整整一个后半夜,才爬到山脚下。眼看天就要亮了,肖赤只得找了个草丛继续隐藏起来,一直昏睡到再一次入夜。

就这样爬一会,藏一会,睡一会,靠着雨水解渴,树叶充饥,红军肖赤以惊人的意志力在山上又坚持了两天两夜。期间他数次被枪声惊醒,还曾目睹押着红军伤员的国民党士兵从他附近经过。

所以当红军收容队出现时,肖赤谨慎分辨着对方是敌是友,直到耳闻有人提到“李克农”这个名字,他才拼命晃动起了藏身洞口边上的树枝。

收容队找到肖赤时,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,只能用尽力气在地上写下了“干部团”三个字,便再次昏死了过去。

肖赤得救了,干部团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救治,还打报告为他调来了中央首长的用药。

红军巧渡金沙江,干部团再次受命出征,那时的肖赤已经回到了战斗第一线。


来源:杜衡记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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